主动的女人最好命

导读: 1 院子里的微风穿窗而入,镜前美人素手一滞。 花钿贴歪了。 贺云染知道,自己还是有些太急了。 铜镜里那张芙蓉面生得极好,清肌雪肤,腮如桃粉,唇不点而朱,远山眉鸦羽睫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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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微风穿窗而入,镜前美人素手一滞。
花钿贴歪了。
贺云染知道,自己还是有些太急了。
铜镜里那张芙蓉面生得极好,清肌雪肤,腮如桃粉,唇不点而朱,远山眉鸦羽睫剪水双瞳。
美得不似凡人。
可惜,她的美目边上有一块赤红的红斑,似是谁不小心滴了一抹花汁,生生破坏了这张脸的完美。
红斑有点大了,便是精致的花钿也不能完全挡住。
这块红斑,贺云染出生时是没有的。
因为她脸上这处胎记不是胎记,而是守宫砂。
对,没错。
就是代表女子的贞洁,一旦与男人欢好过,便会消失的那个守宫砂。
守宫砂一般都点在处子的玉臂上,怎么会在脸上呢?
说起来,这事儿与贺府现今的当家主母,吏部尚书夫人李氏,有点儿不可言说的关系。
 
 
2
贺云染的母亲是吏部尚书贺之言的原配梁氏。
梁氏来自安城首富梁家,是传说中富甲一方的安城梁家唯一的嫡女。
当年贺之言前往安城的白山书院读书,回京赶考途中遇劫匪,为梁氏所救。
梁氏有些拳脚功夫,而且貌美非凡,贺之言一见倾心,当年科举高中榜眼后,便向梁家求娶梁氏。
梁家老爷本不想女儿远嫁京城,无奈梁氏也看上了贺之言,执意要嫁。
贺之言的长兄是定南侯贺之钰,最得圣宠,娶的又是圣上的同胞姐姐静安长公主谢静,贺家可谓满门矜贵权势滔天。
当时定南侯府与贺府尚未分家,梁家老爷怕权贵之家不好相与,自己的宝贝女儿会受委屈,便以大半身家做嫁妆,将女儿嫁入了望京定南侯府,成为二房的正室夫人。
据说当年梁氏出嫁时的盛况惊艳世人,上百里路,第一抬嫁妆进入侯府时,最后一台嫁妆还在梁府没有出门。
只可惜,如此美事,夫妻到底不过恩爱了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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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与贺之言成亲一年许,梁氏有孕四月余之时,贺之言从外面带回一个青楼女李氏。
李氏原也是官家女,与贺之言少时相识,她的父亲因得罪权贵获罪,李氏因此被卖入青楼,是为官妓,官妓是卖艺不卖身的。
贺之言偶然见之,将人赎下,暂且改换了清白身带入府中,欲留在贺老太君身边侍候。
李氏入府之际是来见过梁氏的。
梁氏当时怀着贺云染,孕吐极甚,无心力管理家事,见那李氏一身素净,言行本分,又听闻其父获罪多半是冤案,便点头让人留下了。
说来也是梁氏单纯,虽不是每个青楼女都有手段,可没手段的青楼女,怎么能得到贺之言这样的官身亲自去为她赎身?
梁氏怎么能想得到呢。
这所谓清白身的青楼女侍候老太君,不知道怎的竟侍候到了贺之言的床上。
得知李氏有孕之际,贺云染刚出生,正在屋里点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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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进来报,刚生产的梁氏既惊且气,生生摔了人参汤碗,吓得正给婴儿点守宫砂的稳婆手一抖,原本该点在婴儿手臂上的东西,一下子抹在了婴儿的脸颊上。
从此,贺云染原本白璧无瑕的小脸上,就多了这么一块说不上难看但也并不完美的红斑
虽说往后及笄成亲行了那男女之欢,这守宫砂不慎造成的印记就会消失,可到底是在脸上。
哪有小姐家明晃晃地将守宫砂这样的东西顶在脸上的?
当年梁氏为了女儿,下令屋里的人不许外传,可是,当时那跪在院子里请罪的李氏,却多少听到了风声。
十几年过去,贺云染脸上的印记是守宫砂这事儿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也不多。
当年梁氏性子刚烈,既不肯原谅贺之言,也不肯让李氏进门,与贺之言大吵大闹之后,当日便抱起婴儿回了安城娘家,直至病逝都未再回过望京城。
那之后,知道贺府大小姐脸上的胎记是守宫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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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染七岁丧母,是在外祖家长到十岁才被接回贺府,一直以面纱遮面行事低调,望京城里有传她似她的母亲貌美至极的,也有说她脸上有胎记貌似无盐的。
外人不知贺云染脸上的胎记是守宫砂,可这贺云婳的亲娘,现今的尚书夫人李氏,却是知晓的。
李氏一直假装不知,大抵不过是在等着什么机会。
许是昨夜通宵未眠身子又难受得紧,贺云染又试着贴了一次,还是贴歪了。
“小姐,可要再……”正侍妆的丫鬟春儿赶紧将整盒的花钿捧了过来。
要春儿说,她们小姐这容貌,便是有胎记又如何,在这望京城里,那也是无人可比独一份的顶顶好。
“不必了。”
贺云染淡淡地放下了妆笔。
今天这花钿横竖是留不了多久的,歪便歪了吧。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几乎是夏儿进来报的同时,外面就响起了贺云婳那清脆的声音:
“阿姐可是起了?昨夜发高热,怎地不躺着?煎药了吗?大夫可请过了?怎么说?”
来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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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染轻叹一口气,挥手让春儿去上茶,自己将笔直的腰背微微放下,整个人的精神儿都显得下去了些。
她不喜这样佝偻着,可病着总得有病着的样子。
似乎是为了表现出毫无心机冒冒失失一般,贺云婳问得急,走得也急,几乎眨眼的功夫就从院子进了内室。
珠帘细响,进来一个青葱少女,看似简约的一袭粉衣,裙边金色的纹绣精细得很,是一种不仔细看不出来来张扬,倒是与她的性子相衬。
贺云婳是李氏生的,李氏极得宠,贺云婳自然也比贺云染这个半途才归家亲娘又不在的嫡长女得宠。
进门后,贺云婳匆忙一福,便凑近过来摸贺云染的额:
“阿姐,听说你昨夜回来得晚,半夜里又高热晕了过去,可好些了?我看看。”
说是摸额,却不小心地去碰贺云染贴歪了的花钿。
贺云染知这花钿今天不掉是不行的,便也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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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姐,我把你的花钿碰歪了。”
贺云婳看到那花钿掩盖下的朱红印记,眼底而闪过了一抹诧异,不过她掩饰得极好,随即像一般毛躁少女一般跺脚,咬着唇使唤丫鬟:
“哎呀,我真是。春儿,快把妆盒拿过来,我帮阿姐再把花钿贴好。”
贺云婳性格活泼,是极会说话的:
“其实阿姐容色如此好,这印记也似锦上添花,不贴花钿也好看极。”
她看似仔仔细细地贴着花钿,那手指却时有时无地碰触那印记,似要证实什么一般。
“你惯会哄人。”
“我哪里有哄你,若不是阿姐长日戴着面纱,又不爱出门,这望京城第一美人,哪儿轮得到惠娘表姐。”
顾惠娘比贺云婳年长半岁,是贺云婳姑姑贺之仪的嫡女,国公府唯一的嫡出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才貌双全,望京城第一美人。
贺云婳与这表姐关系是好的,但为了表示与贺云染关系更亲近,什么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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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亲手给贺云染贴花钿,细致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一般,终于贴好了,还细细地吹了吹,亲自去搬了铜镜过来给贺云染看:
“阿姐,你看我贴得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
如果不是知道她一大早兴冲冲地过来看望,其实是为了看她脸颊上的这胎记还在不在,贺云染还真就信了她的直率单纯了。
想起昨夜的事儿,贺云染很清楚,贺云婳这是明晃晃的试探与亲手查证。
今儿如果她这脸上的胎记不在了,那事情可就真的过不去了。
李氏知晓她脸上的胎记是守宫砂,贺云婳做为她的女儿,有可能什么都不知吗?
此刻,贺云染便是想找理由推托昨日之事与李氏母女无关都做不到。
“阿姐,我真心觉得阿姐这胎记极别致。”贺云婳对着贺云染的脸左看右看,似乎也对自己帮贺云染贴好的花钿很满意,笑嘻嘻:
“看到阿姐你还能起来梳妆,我就放心了。一早听说你昨晚回来后就高热不起,真是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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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阿姐昨日不是说到铺子查账么,怎么我去买个豌豆糕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我在几个铺子里追着找了你半天呢。”
“你不知道,听说城里最近有大盗,麒麟卫天天在外面抓人,可吓人了,我真担心阿姐出了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贺云染低头轻轻拨动茶盏,黛眉低垂,语气淡淡:
“二妹希望我出事?”
摸不出来,便旁敲侧击。
这样一个人,如何单纯得了?
“哎呀,阿姐怎地如此说?我怎会希望阿姐出事?”贺云婳到底才十五,嘴上嚷嚷着表达气愤,眼底却不由闪过了一丝疑惑与紧张,手里拿着的丝帕都不由绞紧了一分。
她的动作很细微,可没能逃过贺云染的眼睛。
“我没事,你别太紧张。”
“阿姐没事就最好了。我最喜欢阿姐了。”贺云婳甜甜地笑,看起来毫无心机的样子:
“上月母亲过生日,祖母赏了一根百年参,我去讨了给阿姐送过来补补身体。”
她说一出便是一出,放下茶盏就走:“阿姐你等我呀,我向母亲讨了就给你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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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夏儿送出去关上院门进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二小姐这性子,倒是不似……”
不似上头那位尚书夫人,看似温柔贤淑,心眼比那筛子还多防不胜防。
“不许多言。”
贺云染轻轻扫了一眼夏儿,夏儿赶紧收声出去了。
小丫头看不出来,贺云染心里却是清楚的,这看似单纯直率的少女的心机到底有多深。
门关上之后,春儿赶紧来扶贺云染起身:
“小姐,快回床上歇息着吧。”
夏儿昨夜没守夜,不知道小姐回来时身上全都是伤,那一身青紫红肿,尤其是细腰两侧那触目惊心指印……
春儿都不敢深想小姐回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祸事。
这一大早的,为了应付二小姐,她们小姐还得强撑着早早起床梳妆准备。
贺云染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昨夜里那男人,眼神狠戾下手也狠戾,每一个动作都似要弄死她一般。
便是她向来身体康健又懂些拳脚,又中了那长欢香神志渐失,却也难以消受他那吃人般的狠劲儿。
 
11
贺云染很快便睡了,春儿惶惶不安才从里间出来,李氏身边的邱嬷嬷带着个医女来了。
“听闻大小姐身体不适,夫人命我请了济安堂的女大夫,给咱大小姐看个脉。”
“小姐正休息……”春儿拦着不让人进屋,大小姐身上那些痕迹,怎可让外人看了去。
医女不是一般医女,不说脉案,光是小姐手腕上被男人握扣出来淤青,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真让人知道小姐昨夜遭遇了什么,大小姐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春儿姑娘莫拦着,这是医女,又不是旁人。医女看了大小姐再继续休息不迟。”
邱嬷嬷见春儿拦着,那眼底的精光更是闪得狠了:
这一次,定能让这小蹄子露馅儿!
--未完待续--
 

大小姐昨夜遭遇了什么?

李氏母女有什么阴谋?

大小姐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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