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妈妈教你…怎么做 畸形的恋母情结危害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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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楚”。
这是法国作家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在1942年出版的《小王子》中的名言。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80年过去了,其中的道理依然被大众奉为圭臬。
生活中我们偶尔会看到,有一些男生成年后依然跟母亲非常亲近,乖巧、听话、行为举止黏腻,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宝贝,且无论对错都无条件站母亲那一边。这种现象,让母子关系冷淡的母亲们特别羡慕。
韩国电视剧《贤者之爱》
事实上,很多时候我们眼睛所看到的美好,都是假象。重要的东西需要了解全貌,也需要用心体会,而不能仅凭短时间的视觉抓取,就轻易下结论。
在10多年的心理咨询中我见到过各种各样的案例,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开通网络咨询不到一个月,我收到一条私信留言:“我25岁,工作和生活却还离不开妈妈,你能救救我吗?”
后来经过详细了解,他所说的离不开,不是我们以为的“把母亲当保姆,让母亲给他做饭做家务”,而是心理上的依赖、无条件信任。网络缓解了面对面的尴尬,在以前的线下咨询中,很少有来访者一开始就如此直白。
同上
这种层次的母子关系,在外人面前会展现出非常美好的形象,孝顺、乖巧、一派祥和,但其实这是“畸形恋母”。关于“畸形恋母情结”,不得不先从心理学上的“恋母情结”说起。
一、“恋母”与“畸形恋母”
在很多人心中,“恋母”这个词一直都是有褒奖也有污名,可谓毁誉参半。但是在心理学上,“恋母”本身不是疾病,更不是行为变态,而是一个人在成长发展中呈现的心理变化。
“恋母情结”,起始于精神分析流派的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其典故源于希腊神话,俄狄浦斯无意间弑父娶母,故也称俄狄浦斯情结(Oedipus complex)。指的是幼儿发展到3-6岁这个阶段(也称俄狄浦斯期),男孩会依恋母亲而排斥父亲的一种心理依恋状态。
然而,“畸形恋母情结”则是另一回事。它是指个人在心理发展中遇到阻碍,始终停留在俄狄浦斯期,无法进一步发展的畸形心理状态。
具体来说,男孩发展至俄狄浦斯期,异性父母要减少与孩子的亲密行为,取而代之地发展与同性父母的关系。比如,这个时候男孩要多和爸爸相处,妈妈可以利用工作或者家务,减少与儿子的接触(也不能不接触,只是减少一些)。
同时,男孩的母亲要多向孩子赞美爸爸,塑造爸爸的良好形象等等。如果这时父亲严重缺席,容易造成孩子对母亲的过度依恋,也会让母亲形成对孩子习惯性的过度保护。
畸形恋母情结形成的原因,大致如下:
1.没有和同性父母发展出良好的关系
2.在幼儿早期(三岁以前),没有和母亲建立安全的依恋关系,导致成年后极其渴望母亲的关爱
3.母亲由于各种原因,比如生理或心理疾病,缺席了孩子的幼年陪伴,导致幼儿过早充当了家庭母亲的角色
由此可见,畸形恋母并不是简单的“太爱妈妈”,更多的是母爱的错位甚至缺失,所以除了男孩,女孩也可能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通常一个人的人格在6岁左右成型,也就是俄狄浦斯期之后。如果这个时候,男孩没有发展出与同性父母的相处图式,就会影响他的人格发展,从而导致畸形情结的产生。
二、可怕的“畸形恋母”
2014年3月,在日本的川口市,一对年近八旬的夫妇被残忍杀害于家中。
警方经过一系列排查,最后发现凶手居然是17岁的外孙,小希。网飞(Netflix)2022年将这个案件拍成了电影《母亲》,由日本女星长泽雅美主演,小希的名字也被改为周平。最后周平被捕的时候哭喊着说到:“只要妈妈不离开我,叫我做什么都行!”
即便是不懂心理学的人,看到这里也明白周平对母亲的依恋已经超出寻常了。我们不禁好奇,是什么促成周平这样的“畸形恋母情结”?
周平童年不幸,生活在一个母亲嗜赌成性、父亲家暴的家庭中。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迷恋上了赌博游戏机,不仅输光家里生活费和房租,向姥姥姥爷借的钱也要赌光才罢休,父亲还常常家暴和虐待母亲。在周平十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周平跟随母亲生活。
母亲离婚后变得更加堕落,非但没能力照顾好自己,也没有能力照顾周平,常常在酒吧彻夜不归。为和男人约会,还把十岁的周平独自扔在家中长达一个月。因为母亲不工作,母子俩常常居无定所。母亲还当着周平的面和不同的男人交往,还向姥姥、姥爷骗钱。
周平17岁时,母亲仍旧不工作,靠着情人和父母的救济过活。因为父母不再借钱给她,她常常跟周平抱怨:“等你姥姥姥爷死了,妈妈就有钱了。”旁人都知道这是玩笑,但是周平当真了。
一天,周平又去找姥姥姥爷要钱,姥爷怒气冲冲地说:“又是你妈让你来的吧?以后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听完这句话,周平万念俱灰,他害怕姥姥、姥爷不给他钱,妈妈会再次把他抛下。于是他谎称自己不借钱了,而是饿了要去厨房找东西吃,到了厨房,他趁机拿刀杀害了姥姥姥爷。完事后,周平翻箱倒柜找到了八万日元和几张银行卡。
母亲拿到钱非常高兴,不到几天就花完了所有现金,又让周平去ATM机取钱。结果取钱的时候,被摄像头拍下被捕入狱。周平被捕后供认母亲教唆,而母亲拒不承认,因此法庭判周平15年有期徒刑,而母亲被判无罪。
后来周平在接受采访时说:“我对判决没有不满,我只是希望通过我的故事,能让更多像我一样的孩子得到关爱。”无论是真实案件还是电影,周平“畸形恋母情结”都让人唏嘘不已。
在国内,同样也有类似的事情。案件的犯罪过程都极其残忍,令人窒息,比如北大吴谢宇弑母案,云南的茶文平案等等,而吴谢宇也一再强调自己是在帮助母亲解脱。
吴谢宇的父亲是国企中层领导,在吴谢宇高二时因肝癌去世,母亲是老师。他在供述中这样说:“我从小就知道,世界上没有比我妈妈更好的妈妈了……父亲走后,考多少个第一名都没有用了……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能把考试考好是我对爸妈的唯一意义……我觉得自己除了会考试外,什么都不会。”
父亲的离世让吴谢宇觉得考第一没了意义,便萌生了厌世的想法。因为母亲喜欢的明星都是自杀去世的,所以他猜测母亲也会提前结束生命,既然她如此痛苦,不如帮她解脱了,再了结自己。
从供述中我们可以看出,首先,吴谢宇没有发展出自我,除了会考试没有其他的自信,他是为父母活着,父亲的离世对他的影响很大,很可能父亲的离世让吴谢宇微弱的自我意识得到唤醒。曾经的吴谢宇与妈妈存在一种共生关系,这使得吴谢宇是个乖巧听话懂事、没有自我的孩子。
所以,他认为母亲的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看到母亲痛苦,就要帮她解脱。
可以说,吴谢宇虽然和缺爱的周平、茶文平不一样,得到的母爱非常多,然而正是因为母亲的爱太过浓烈,将他紧紧包裹,同样使得吴谢宇的自我没法发展起来。
很多人不理解,对孩子无微不至的关怀怎么还错了,合格的母亲不就应该毫无保留地爱孩子,为孩子付出一切吗?
儿童发展心理学家温尼科特曾经就说过:“孩子的成长需要的只是足够好的母亲,而不是完美的母亲。非常糟糕的妈妈是0分,完美无缺的妈妈是100分,足够好的妈妈60分就够了。拿游乐场游玩来说:
糟糕的妈妈:在婴儿感到恐惧和绝望的时候,完全没有出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比如周平和茶文平的母亲;
完美的妈妈:在婴儿刚爬上去,还没有感到恐惧时,立即把婴儿抱下来,剥夺婴儿体验焦虑和恐惧的机会。比如吴谢宇形容他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妈妈,从来不让他受到伤害;
而足够好的妈妈,是60分妈妈:让婴儿体验恐惧,也体验失落的情绪,但在感到绝望之前出现,既能培养孩子强大的信念和力量,也能让他有安全感,他知道在最糟糕的时候一定有人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