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堤雅的诱惑与反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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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往曼谷的泰航班机上,刚刚用过餐,几个人就开始琢磨起漂亮的餐具来。餐具是不锈钢的,大家都吃不准能不能拿走。有个朋友问空姐,餐具是否还要,可不可以拿走。空姐笑着摆摆手,说了句听不懂的话。
嘿,不要啦,拿吧。
不对,人家说不让拿。
几个人正在瞎猜,空姐利利索索地把餐具全都收走了。大家解嘲地一笑。阿青用奇怪的眼光看看我们,好像在说,这就是中国人?
阿青是泰国导游,提前来香港接我们到泰国旅游城市芭堤雅。
三级干部大会
在芭堤雅没有出国的感觉。由于各个旅行团的行程路线大体一致,所以摩肩接踵都是一样面孔。南蛮北侉,乡音不绝于耳。偶尔看到个把欧美人种,不由得冒出一句“老外”。阿青笑道:“你不也是老外么?我们把你们叫老外,把他们叫红毛老外。”
贵都大酒店是华裔开的,这里住满了中国人。老板既为家乡服务,也赚了乡亲们的钱。由于客房爆满,餐厅不够用,老板也顾不上脸面,在酒店的大堂支起了餐桌。我们入住时,大堂一片狼藉,有人疑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除了早餐,我们几乎从不在酒店吃饭。导游在景区附近安排好餐厅,却迟迟不让进去。有好事者朝里一看,不禁伸出了舌头,回来向大家宣布:“全省三级干部大会在芭堤雅正式举行。”原来,偌大一个餐厅挤满了中国人。大致算了一下,每行10张台子,6行共60张。每台10人,就是600人同时就餐,这时已是午后1点,我们是第三批食客。在我们用餐之际,又有一批食客等候在门外。
只想洗个澡
曾几何时,国内大街小巷到处可见“泰式洗头”、“泰式按摩”,还有“泰式洗浴中心”。由于慕名已久,下榻贵都之后,几个朋友商议,是不是去享受一下纯正的泰式服务。不过按摩有 之嫌,加之芭堤雅气温极高,大家都出了一身臭汗,所以一致决定去洗个澡。
来到大堂,总台前人头攒动,根本插不上话,只好问门口的服务生,哪里有泰式洗浴。小伙子听不懂中国话,只是用不标准的口音重复着两个汉字:“不懂,不懂。”无奈,一个朋友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连说带比划了一阵,“thailand”(泰国),“bath”(洗澡),“service”(服务),折腾半天,这位朋友出了一头大汗。服务生终于明白过来,嘴里迸出一句:“是不是要 ?”
几个朋友一下子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把目光放在服务生的脸上,似乎在观察什么怪物。
服务生的声音很大,总台旁有不少人也听见了,扭过头来朝这边张望。几个朋友顿感浑身不自在,连说“sorry”(对不起),逃之夭夭。
不要说你从哪里来
“不要告诉陌生人你从哪里来。”这是阿青的谆谆教诲。贵都大酒店的电梯门前,也贴着一张用中文打印的告示,大意是近来发现有人自称华侨、华裔,与中国游客搭腔拉朋友,提供服务,兑换 ,致使游客上当受骗。望提高警惕云云。阿青说,的确如此,你若不当心,跟人家出去玩,回来就只剩下一条裤头了,大家听得毛骨悚然。
其实酒店,景区和购物点都是中国人的世界,听到乡音,问一句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也在情理之中。阿青交待之后,就大不一样了。一听对方口音是南方人,便说俺是哈尔滨的。对方口音是北京人,阿拉又成了上海人。
晚上刚刚睡下,电话铃奇怪地响了起来。拿起听筒,里边冒出不男不女的声音:“you are from china or japan?”听出来了,对方在用不标准的英语问你是从中国还是从日本来的,想到阿青的话,脱口说了句:“日本”,便赶紧放下电话。朋友指着我哈哈大笑:“你这个日本人怎么说中国话!”
电话铃又响起来,朋友接了。还是那个公鸭嗓子:“you are chinese.”电话里怕我们听不懂,又改用广东普通话说:“你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已经入了泰国籍,是华侨,你们旅游,我可以为你们服务。”“谢谢,不要,不要。”
“不要客气,服务是很周到的。”“谢谢,不要,不要。”
“请放心,很便宜的,给你们安排四个 ,……”
“谢谢,不必了。”朋友把电话挂了。“莫名其妙,难道人妖也做拉皮条的生意?”朋友嘟嚷了一句。
第二天见到阿青,讲了昨晚的事情。阿青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不会吧,芭堤雅的 服务是公开的, 到处都是,根本用不着上酒店拉客。
语音刚落,同行的好几位客人都说,我们也接到了 扰电话。
保住了晚节
曾经有人提醒,到泰国旅游,千万不要“扶老携幼”,也不要与你的兄弟姐妹同行。芭堤雅之旅,如果你不坚决拒绝的话,观看 人妖表演,可能会占去与游览自然风光相等的时间。按比例算,风光——表演——购物之比,一般是4:4:2。如此繁多的 内容,除了俩口子,与其他任何相识的人坐在一起,都是件十分尴尬的事。
难为了同行的几个老先生,他们拒绝看任何带有 内容的表演,接到 扰电话只字不答,一概撂下。阿青说:“真正的泰式按摩绝无 内容。来芭堤雅的中国人开始都不相信我的话,那是你们中国这几年把按摩这个词搞坏了。”
终于,老先生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大巴,前往芭堤雅最大的按摩中心。车上,为了让大家放心,阿青再次介绍说古式按摩只是一种保健方式。同行的一个年轻人打起了哈哈:“什么保健,美其名曰,按摩不都是那回事!”话音一落,老先生们顿时紧张起来,仿佛一不小心上了贼船。年轻人紧追不舍,阴阳怪气地说:“唉呀!晚节不保啦!”说得几个老先生脸色都变了。到了按摩中心,老先生们死活不肯下车。阿青说,按摩费400泰铢已经付过,浪费了太可惜。他建议还是进去看看,再做决定。400泰铢差不多等于100块 !白给人家当然心疼。老先生们互相看了看,终于下了决心,大有视死如归的感觉。
果如阿青所言,古式按摩仅仅是按摩,不附带任何其他内容。那个年轻人逗乐说:“请把我的布帘拉住。”女按摩师正色道:“不行。”“为什么不行?”按摩师答不出来,或许她只会说这两个字的汉语。阿青告诉年轻人,布帘只是更衣时用的,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一个小时过去。老先生们紧张的心情不知不觉放 来,其中一个甚至打起了呼噜。按摩师一个“大背”,把他从梦中惊醒,老先生伸了伸懒腰,说:“嗯,这个按摩基本上还是健康的!”
身在他乡非异客
在芭堤雅没有身在他乡为异客的感觉。置身于中国人成堆的地方,也就无所顾忌了。
早上是自助餐,我端着碗和盘子瞅一个空位刚坐下来,就听“嘭”的一声,一只汤碗重重地落在旁边。原来有人在餐桌上放了一只口杯,表示已经占住了那个位子。我开始没有在意,以为是谁走时忘在这里的,所以赔了赔笑,起身往里边的位子挪了一下。这种小事完全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而且其时尚早,餐厅里的空位不少,也没一定非坐哪个位子不可。
不过十来分钟,餐厅里已是熙熙攘攘,旁边的餐桌又有人吵了起来,听内容还是因为占座位。一对年轻男女,胸前别着“重庆青年旅行团”的绿牌子,身旁好象没有其他同伴,势单力薄。对方则是清一色的戴红色旅游帽的人,帽子上印着“云南国旅”四个黄字。上阵的加上助阵的,不下一二十人。酒店保安闻声赶来,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泰语,用身体把双方隔开来,大概是为了面子,虽说不再争吵,但双方都坐在原地不动。保安一走,又大声吵起来,最后发展到大打出手。着见餐椅被高高举起,几个女士吓得闭上了眼晴。
打斗持续了几分钟。“绿牌子”在一片指责声中离去。“红帽子”余怒未消,不停地述说着自己的有理和对方的无理。我问身旁的一个泰国导游,你为何不去阻止一下。他合住由于吃惊而张大的嘴巴,然后说,太少见了!
在金沙岛的海滩上,一个中年妇女手拿装满葵花籽的塑料袋,旁若无人地嗑着吃着。在她脚下,散落着一片瓜籽壳,格外刺眼。不断有人从她身旁走过,投以侧目,该女士却毫无觉察。周围太中国化了,虽说在异国他乡,但自身的习惯还是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
汽车沿着公路向机场驶去,阿青开始向大家致辞祝愿和告别。他说,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他带了数不清的中国游客,从来没有遇到过 扰电话。把大家送走后,他要和酒店一起查查。语音未落,车厢的最后一排响起了那句熟悉的不男不女的声音:“you are from china or japan?”大家扭头一看,只见那个把老先生吓得不轻的小伙子,正用手捏着鼻子,朝着阿青扮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