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或许是动情因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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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晚上正准备清洗丈夫换下的脏衣服时，鼻尖传入淡淡的清香。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发香，携了一缕头发闻了片刻，不是洗发水的味道。她将怀疑的目光定在丈夫的衣物上，紧接着嗅了嗅它的味道，脸色难看了起来。

那晚，丈夫的衣服终究没有洗。

她用力压住内心的愤怒，可心脏却跳动得比以往凶狠有力又快速，她明白，这是愤怒的脉搏。毫无兴致快速地冲了澡，回到卧室，丈夫躺在床上玩手机。对彼此来说，每天忙碌的工作，好像只有晚上才是放松的时间。

她依偎在他身旁，他却匆匆返回页面，点开了日常关注的页面。她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丈夫似乎很不自在，因为他的耳朵微微泛红，但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手机。片刻，他放下手机，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抚摸她的发丝，把耳边的几缕顺到耳后，低声问她：“今天忙了一天，累吗？”

刚才一瞬间她瞥到了，他在浏览时尚页面，页面上有女模特以及奇特的女装。她将头上乱动的手拿开，装作平静道：“很累，下午也没时间吃饭，胡乱塞了一些，现在肚子有些难受。”说完，她抬眼去瞧他的反应。

他额前眉头一皱，似乎不耐烦，却又问：“那我给你熬一些粥，你喝吗？”

“啊，不用了，很晚了，什么都不想吃。”他什么也没说，起身下床去了。

她坐在床上沉思。

没多久，丈夫端着一杯水，放在她这边的床头柜上，“这是蜂蜜水，现在有点烫，一会喝掉。”

无论如何，他的这一行为使她内心的疑虑减了半分。

“唉，刚忘记和你说了，我今天换下的衣服你没洗吧？都这么累了，我自己洗吧。”

她身上每根毛都立起来了，被子里紧紧握拳的手心里浸满了汗。“还没洗，你要现在洗？”是要马上清除犯罪证据吗？

他摇摇头，“不急，今天我也有点累，衣服不着急洗。”说罢上了床拥住她开始睡觉，临睡前又提醒她：“记得喝蜂蜜水。”

卧室还亮着灯，但他很快就睡着了。她盯着床头柜上的蜂蜜水，想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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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刚开始他睡觉时，接受不了光线，但妻子常常在晚上看书玩手机，不得不开灯。而现在，他已经可以在明晃晃光线的照耀下，安稳地睡觉。因为他发现，只要抱着妻子，再将脸埋进她颈间，眼睛能感受的光线就很弱，而且这个姿势很舒服，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们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男方家庭条件不错，而这个男人也比较沉稳踏实，在一所中学教书，外加班主任，而且学校有签到签退制度，所以不论有课没课，他总在办公室，工作三年，口碑颇好。而彼时，她在一家服装店当售货员，对这次相亲，并没报太大希望，对方工作稳定人品又好，未必看得上自己这种打工仔。

认识的第一天，是极其紧张又普通的一天。在书店门口见面，他有180，穿了一身休闲装，头发一丝不苟，在她眼中，还挺有朝气。当她慢慢走近，发现他含着微笑，眼中似乎有异样的光彩。他的五官精致，棱角分明，尤其是眼睛，富有睿智，能传达很多信息。

比如，提及吃饭时，他咨询她的意见：“中午想吃什么？”

她有一点惊讶，以为相亲时男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可能只是出于礼貌来问她意见。于是她回复：“没什么想法，你决定吧。”

他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反而手指摩挲着下巴认真思考着。她被这模样逗笑了，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爱。

“现在没有想法，那我们先逛逛，聊聊天，说不准你一会就有想法了，同意吗？”

她笑着点点头。

路上经过好几家美食店，并没有提起她的食欲。只是在经过一家烤鱼店时，她感觉身旁有灼热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她知道是他在频频看她。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问他：“你喜欢吃鱼吗？”他一听，眼中立刻又露出一开始看到她时散发出的异样光彩，笑着说：“挺喜欢的。”她也跟着笑了，“这么巧，我也挺喜欢吃鱼的。走这么久有些饿了，这里正好有家烤鱼店，要去试试吗？”

“竟然让女生饿着肚子陪我聊天，真是我的错。那就进去吧。”说着就为她打开了店门，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入店里。

她想：他肯定不止是“挺喜欢”，而是“特别喜欢”吃鱼。

服务员问烤鱼要什么口味，他问：“你吃辣吗？”

“吃的。”

“那……微辣可以吗？”

她还没回过神就点点头，于是他去回服务员。

她对男生有点刻板印象，以为大部分男生都挺能吃辣的。至少大多数男生会喝酒，酒不是辣的吗？所以，以为他会点麻辣，能吃辣的两个人在一起，吃麻辣应该不在话下。

但他点了微辣。有些犹豫，还是问了，“你不吃辣？”

他笑了笑，道：“平时不吃，偶尔也吃。”

她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关系，可以不点辣椒，改一下味道吧？”说罢就起身打算去找服务员。

他急忙拉住她的手腕，手腕纤细，皮肤白皙嫩滑，有一瞬间的愣神，迅速放开了她。“没事的，不放辣椒你一定会吃的索然无味，我偶尔也吃的，没有关系。”

听他这样说，只好又坐下了。

吃完饭离开时途径收银台，他还没来得及制止，她就跑前去询问价格了。

“你好，9号桌多少钱？”她并没有那种出门必须男生出钱的理念。

服务员看了看她的身后，停顿了一下，回复：“这位先生已经付过了，欢迎您下次光临！”

她一脸诧异地回头看着身后的他，对方温和地笑着望着自己。他根本没离开过座位，什么时候付的钱啊？

离开店后，她嘀咕了一声：“AA吧，告诉我多少钱？”

他轻轻地笑着，“不用。第一次见面，我请你吃饭一点也不过分。”

“不……”

“我还想请你喝饮料呢，走吧。”不等她说完，就为她带路走了。

她随即说道：“那好，饭你请，饮料我请，这总没问题了吧？毕竟第一次见面，我请你喝饮料一点也不过分。”

挺厉害，把原话还给他了，他想到。停下脚步，转身注视身后的她。刚吃完饭，又是正午，她的脸颊微红，鼻尖冒出几颗小汗珠，让人忍不住想亲手为她拂去。笑着回答：“行吧。”一脸无可奈何。

她只能请半天假，下午就要回店里工作，分别前，他送她到店门口。

“可以留一个手机号吗？”他开口。

他们已经有了彼此的微信，但还没有通过电话。

交换手机号以后，他叮嘱她：“尽量睡个午觉吧。”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

“有时间可以再联系吗？”这时，他有些小心翼翼了，内心隐隐约约期望一个答案。

“好。”

他想：和她在一起挺开心的。

和他在一起挺轻松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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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半年后，一天晚上她下班有些晚，回到家，丈夫正在厨房炒菜，见她神色有些疲惫，就熄了火，从锅里乘了一些汤端到她面前。

“渴了吧？我做了些蛋花汤，你尝尝。”她有些惊喜，这是他第一次做汤，味道很好，她清楚，不论他做什么事情，都把握得很好。

“你好厉害呀！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喝！”他听后，微微得意地笑了，“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猜我炒了什么菜？”

轻佻眉毛，自信满满地说道：“一回家就闻到啦，你做了虾对不对？”说完还会心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他笑她调皮，轻轻谈了一下她脑袋，“是去过虾皮的，再等一会，马上就做好了。”说罢，他起身又钻进厨房。

吃饭时，她吃着吃着莫名其妙摇了摇头，时而又叹口气，时而放下筷子再拿起继续吃。身旁的他早就察觉妻子欲言又止，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

她似乎就是在等他开口问，“我想辞职。”

他一听，开着玩笑：“你想当全职太太？”

“不是！”她咬牙切齿，“我想加盟一家烤肉店。”

他沉默了。

她是会计出身，一直想开一家自己的店，毕业后资金不足，决定先打工攒一些钱。在公司会计和高档店铺打工之间，选择了工资更高的后者。打工两年，虽然资金依然不够，但实在干不下去了，最近“开店”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越来越强烈。

许久没听到回复，有些失望。看来，他和爸爸妈妈还有朋友的想法一样，一定觉得她太任性太不现实了。

饭后，她起身洗碗，他抢过碗筷，“每周的今天你都很累，你先去洗澡，好吧？一会我们探讨这件事。”

她一声不吭地走进洗澡间，他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不辨喜怒。

他洗完澡进入卧室，她躺在床上盯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瞧见她紧张的小眼神，失笑道：“你不用太紧张，我是支持你的。”

她受宠若惊，“为什么？”她以为刚才他的态度是不开心，不接受。

“以前听你说过你想开一家店，没怎么在意。但今天你再这么一说，我想，你应该是很认真的，而且自己也已经研究了一段时间了，对吧？毕竟你肯定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将头靠在左手臂上，右手拨乱她的头发，似乎挺喜欢玩弄她的发型。

她也没有制止他，“确实研究了挺久的，这家加盟店附近其他市都有，就咱们市没有，再不开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投资有风险，你考虑过了吗？”他忽然认真地看着她。

“考虑过了。”

“钱够吗？”可能这句话才是今晚问题的关键。

“还……差一点点。”

“我的卡你一直保管着，里面也有些积蓄，需要用的话拿走用吧。”说罢，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吻了她的嘴唇。

但样子有些滑稽，谁都没有闭眼，彼此的脸庞都印在各自的眼中，满满的，只有对方。

“闭眼。”他命令道。

“你真不心疼？”她还是不确定，问题一下子解决了，而他是唯一一个支持她的人。

“老婆做生意，我不支持谁支持？”说完又去含她的唇，她闭住双眼，享受他温柔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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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从那天晚上开始，紧接着几天，她都会留意丈夫衣服上的味道，结果有些震惊。每天的香水味道似乎都不一样，难道……一天换一个？还是一天换一种香水？

这天，她实在忍不了了，难以想象他竟然做这种事情，决定问个清楚。

他下晚自习回家，脱下衣服准备去洗澡，她拦住了，乘机闻了闻他衣服上的味道，又换了。

“为什么最近衣服上会有香水味？而且一天一个样？”为了不让声音异常，她特地放低了声音，但还是能听出声音在颤抖。

他的耳朵瞬间红的彻底，整个身体僵在那里，扯出一个微笑，“最近办公室的女老师疯狂迷恋各种香水，整个办公室都是香水味，实在没有办法，你别多想。”说完不再看她直接洗澡去了。

她站在浴室外，好久才听到水声，无神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紧咬嘴唇，她抑制住喉咙发出的呜咽，却止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那天之后，他身上却再也没出现过香水味。她内心有了些许安慰，好歹，他还懂得收敛。但他们两个中间一定出现了问题，她开始寻找原因。

开店半年了，半年来生意兴隆，每天忙里忙外，他也会帮里帮外，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做家务，还去店了给她送了好几次饭。生意虽好，固然比以前的工作累了许多，回家也晚了许多，甚至洗完澡倒头就睡。

沟通吧，应该是沟通出现了问题，还有……可能还有陪伴，他一个人常常也很无聊。一定是这两个问题，她独自分析着，脑海里构想修复问题的途径。

一天中午，店里没有客人，她正在店内厨房研制烤鱼，想着如果做成功了，不进行出售而只做给一个人吃……这时她收到一条信息�D�D

“我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快看看这是不是你老公啊？很像啊！就刚才！”一段文字下面附带了一张图。

点开图片，她倒吸一口气。图片很清晰，甚至能看到其中人物的表情和神色。

她最熟悉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逛街，而且在逛女装店。从神色上看出，他们相处的很愉快。

但她回复朋友：“不是他，他正在卧室睡午觉呢。”手指忍不住抖动，一句谎言，反复打了好几次才输对，泪水模糊了视线，整个厨房弥漫着肉被烤焦的味道。

好像迟了，挽救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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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她在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鱼还有一些配料，计划晚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今天周五，没有晚自习，下午放学后他就能够回家吃饭了。为了让他吃的开心一点，店里早早的就打烊了，她决定今天展示学习了很久研制出来的烤鱼。除此以外，一下午都在陈列菜单。

下午3点，接到丈夫的来电，她的心情瞬间从云端跌落。

“今天下午就不回去吃饭了。”语气丝毫没有异样，只是通知你，没有商量的余地。仅此而已。

“你能说说放学后你要做什么去吗？”她在客厅踱步走来走去，内心绞成一团。

电话一头停顿了很久，显然没有想到会问他的去向，她很少问。

“和同事出去喝几杯，你在家里早点吃饭吧。”随即挂了电话，将手机甩在一旁。内心无比紧张，生怕多通话一秒对方就能察觉异样。手肘抵着桌面，右手撑着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D�D太烂了。

她听着电话里冷漠的嘟嘟声，一声不吭。看着厨房里随地乱放的蔬菜、桌面上陈列的一堆菜单，还有袋子里奄奄一息的鱼……不忍直视，自己像个小丑在舞台上逗人欢笑，而台下的观众却不多看你一眼。她将鱼移到装有水的桶里，看它又鲜活起来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沙发上。太烂了，这借口真烂。除了婚礼那天逼不得已，他再也没有喝过酒。

身体撑在办公桌前久久未动，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袭白色纱质连衣裙晃入眼前，使他注意到这个姑娘，头发略卷，脸上妆很淡，他眼前一亮，是一个清俊的女子。就想……和她试试，希望她愿意。

她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烦的头皮都要炸了。难以想象平时看着老实本分的丈夫竟在短短半个月内欺骗了她两次！他要做什么？这还用想吗？！半个小时后，她做出一个决定：跟踪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就直接去学校了。

常常一个人待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这会走在路上她又感慨命运。刚结婚时，夫妻恩爱幸福，日子虽然有些忙碌，但很甜蜜，彼此互相照拂，几乎没有吵过架。没想到，短短一年，他竟然……似乎有了别的女人。生活真神奇。

到达学校时，才下午4点，离他放学还有两个小时，她去了学校对面的书店，捧着一本书靠在窗边，一边看书一边留意校门口的动静。

下午6点05分，从书店窗口看到他从学校走出来，迅速将书放回原位离开书店，又不敢跑太快，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以为他已经开车离开，追不上他了。没想到，在校门口一拥而出的混乱中，一眼就找到了前方不远处他的身影。他竟然没开车，徒步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在一堆身着清一色校服的学生里显得格外显眼。暗骂自己不争气，都这时候了，瞥一眼他的背影都能心跳加快。不，一定是要跟踪他心里才紧张的，一定是。

她揣着不安的心跟着他，他走的都是比较繁华的路线，行人很多，而她离他距离也稍远。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发现。

走了将近20分钟，他走进一家金碧辉煌的建筑。她没有走近，转身离开了。心跳终于没那么剧烈了，完全沉寂下来了，它已经跌入谷底……

天色渐黑，气温降低，行人都裹紧大衣匆匆而去，去温暖的家中取暖。而她全身仿佛跌进深渊，冰冷刺骨，冻的毫无知觉。尤其是脸颊，冻的生疼，她知道自己又哭了。本不是哭哭啼啼的女子，却在半个月内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任寒风冲刷眼泪，只要不哭出声，有谁会在意呢？

夜空中露出淡淡的月牙，月亮周围零零散散几颗忽闪忽闪的星星，好像随时都会熄灭。想到家里乱糟糟的厨房和摆了一地的蔬菜水果就荒谬可笑，自己瞎操什么心，他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她根本没必要再走近了，那栋装饰华丽宏伟的高楼，是市里出了名的酒店，不是因酒菜出名，而是“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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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回到家一头扎进床里，眼睛哭的生疼，脸颊被风吹的刺痛。流不出眼泪了，眼眶里却总是湿湿的。没多久，她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门“啪嗒”一声被打开了。她躺在床上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听到脚步声朝卧室逼近，随即闭上眼睛。

他一进来就趴到她身上，双手拥住她，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她睁开了眼睛，静静看着他，一语不发。

卧室没有开灯，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奇怪地问她：“家里好乱呀，下午有没有好好吃饭？”不等她回答，就直接将她抱起来了，简单整理了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说：“我还没吃饭呢，陪我出去吃好不好？”说罢就直接牵着她的手出门了，她没说一句话。

他一边开车一边询问：“想吃点什么？”她抿嘴摇头。他没多问，一只手握紧方向盘，而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在手背上摩挲。她不说话是因为脑袋有些短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突然回来了。路灯洒下的光线一次次越过他的脸庞，能看到他不经意勾起的嘴角，似乎心情很好。

他好像随便找了一家普通的面馆，点了两碗面，都放了辣椒。但她没什么胃口，搅动着拉面，一根一根地往嘴里塞。她的不开心显而易见，但他却没有发现。反而开口问：“喝点酒，要吗？”

她奋力点头，早就想浸泡在酒里了。现在感到很苦，心里苦，嘴里也苦，连之前的眼泪都是哭的，想用酒精稀释这份苦楚。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在普通的餐馆搞到了一拼红酒，她喝了好几口，味道很不错，甚至不知不自觉就吃了大半碗面条。待她再举起酒杯靠近嘴边时，拿酒杯的手被握住，顺着她的手，将酒直接喂进他的嘴里。

“只能喝一点，你不能再喝了。”放下酒杯直接牵着她的手离开店里。

坐在车里，她有些生气，连喝酒的权利都被剥夺。她却不知，酒后生气，脸颊早已泛红，再嘟起小嘴，更加风情。他强忍住了把她压在车里亲的想法，提高了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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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停好车出来，她一脸惊愕。他带她来的地方竟是刚才来过的酒店，这一刻，脑海一片混乱，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何意。

“我做了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他的声音温润如水，潺潺流入双耳。

究竟什么事情，她已经不想再猜了。突然，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拥在怀里，大步走进酒店，直上电梯。

她惊呼：“你这是……”

“马上就告诉你。”

到了房间门口，他示意口袋中有房卡，取卡一刷，房门开了。

房间一片漆黑，透过窗帘隐约看到外界微弱的霓虹，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花香。

他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床极其柔软，整个身体都陷进去了。他的两条胳膊支撑在她的头两侧，整个人撑在上面，并没有压她。

“我今天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低头吻了她的脸颊，满目柔情。

“马上就八点了，老婆，祝你生日快乐。”又低头吻了她的嘴唇，轻轻吻过就离开了。

眼泪不自觉从眼眶中溢出，沿眼角流向两边，滑进耳朵里，滴到床上。以为他忘了，这半个多月的反常行为，还有今天的冷漠，全然没有祝福她生日的预兆，以为他……打算不要她了。

他一一吻过她的眼泪，边吻边道歉：“别哭了，我的错，今天对你太冷淡了，不要哭了。”之后头埋进他的颈部，顺便在锁骨轻轻一吻。

许久，谁都没说话，她的呼吸渐渐平顺了。

他打开房间里的灯光，暖橘色的光线打在二人身上十分柔和。“你瞧，那是什么？”他指了指床上。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躺的地方铺满了玫瑰花瓣，每一片都色彩艳丽，形状整齐，看得出都是他挑选过的。床头处，整齐地摆着一件衣服，她慢慢走近，是一件卡其色大衣，中间收腰，是她喜欢的款式。拿起衣服看了看，从大衣里头又滑出一件衣服，将它温柔地展开，是一件淡蓝色连衣裙，是她喜欢的颜色。

他从身后抱住她，“裙子是网上买的，不过现在不适合穿，外面的这件现在就能穿出去，要试试吗？”

“嗯！”她满脸笑容地点头。

试上衣服后，他上下打量，很是满意：“很漂亮，喜欢吗？”

“喜欢”，手刚伸进口袋就摸到里面有东西。疑惑地拿出东西，诧异极了，竟是两款香水！突然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他身上总有香水味呢，怪不得他要偷偷摸摸关注女装，甚至今晚他竟然带她来酒店……之前所有的怀疑和委屈，现在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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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说，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中意的不过是颜值罢了。他想，容貌或许是动情因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日久生情，他爱的是积淀在她骨子的个性和气质。她的温婉随性，还有偶尔的小机灵都令他爱不释手。

这是结婚后她的第一个生日，想起除了第一次见面就再也没见妻子穿过裙子，就想给她送一件他亲手挑选的裙子，于是开始关注一些女性时尚杂志、广告。网上说女孩子喜欢包包和香水，他想了想，妻子好像没有香水，即使每天和烤肉打交道，身上全是烧烤味，但在他心中，她永远是公主。那几天一有空就去挑香水，在柜台试用，衣服上都带了味，怕她知道后会多想，衣服都是自己洗的。网购的衣服回来后，才发现自己愚蠢至极，竟然买了夏天的长裙！继续关注冬天的大衣，实在不知怎么挑选，咨询了办公室的女同事并请她帮忙去商场看看，最近流行什么，结合妻子平日的喜好选了如今这款大衣。

衣服、香水、主题酒店……看到这个不懂浪漫的丈夫为自己的生日做了这么多，热泪盈眶，紧紧抱住他。

“我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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