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道路要由中国人来选择，外人无权指手划脚”——三度出任西班牙驻华大使、“破冰者”欧亨尼奥·布雷戈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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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班牙西北部小镇塞奥德乌赫尔，住着一位有独特经历的老人，他一生中曾出任五国大使，而其中在中国的经历是他最宝贵的回忆。欧亨尼奥·布雷戈拉特曾三次担任西班牙驻华大使，对于中国怀有深厚感情，他认为外界并不了解中国的协商式民主，而中华文明历史悠久，中国的独特国情决定中国人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民主道路，外人无权横加干涉。

继2022年推出中英两国“破冰者”融媒体系列之后，为纪念中国与西班牙建交50周年，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欧洲总站再度重磅推出《寻找新时代的破冰者——西班牙篇》，讲述半个世纪以来，为中西双边关系发展做出杰出贡献的人物故事。本期讲述的是“破冰者”欧亨尼奥·布雷戈拉特的故事。

“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我认识了一千多名各国大使，其中有三位曾两次出使同一个国家，而有机会三次前往一个国家任职的人，我还没有遇见过。”这位八十岁的老外交官笑着说，“我的前同事跟我说，你真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但我会告诉他们，我的三个任期内，中国发生了太大的变化，确切地说，这三次像是去了三个完全不同的国家。”

布雷戈拉特分别于1987-1991年、1999-2003年以及2011-2013年前后三次担任西班牙驻华大使。虽然早已卸任，但他对在中国的经历记忆犹新：“中国这些年的变化日新月异，在我的官邸附近就能深切体会到。1987年，官邸所在的三里屯路上几乎全部是自行车，汽车寥寥无几，偶有一辆，大多是外国使馆的车辆；十多年后我再次赴任，从官邸左转300米就已经建起了一栋30层的大厦，当时并不多见；而第三次再去时，出了官邸向右转就有一座大型购物中心，十分现代，十分方便。”

布雷戈拉特在中国生活了十多年，最爱北京，最愿意回忆北京的生活，尤其是对当年骑车畅游老北京的经历念念不忘。“从三里屯路出发，沿着长安街骑到天安门城楼，穿行过去，左转进入一条狭长的胡同，沿着胡同，就到了故宫后门。边上就是景山公园，再往前，就到了钟楼。”他愿意称自己为“老北京”，把对于北京的思念称为“乡愁”。

如今布雷戈拉特把这份热爱带回了西班牙。走进他的家里，处处充满了中国的元素，随处可见的瓷器、屏风、中国相关的书籍、茶具和地毯等，尽显主人浓厚的中国情结。多年的生活，让布雷戈拉特对中国文化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他热爱中国人对于山水自然的感情，“中国的水墨画中，人往往那么渺小”。他认为这种“小我”的精神体现了中国人的自然观和世界观。他喜欢中餐，最爱北京烤鸭；喜欢喝茶，不习惯喝咖啡；他喜爱中国文学，熟知李白、杜甫，了解曹雪芹和林语堂……布雷戈拉特认为在中国的生活让他以更开放的心态去了解中国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而部分西方人士出于文化惰性，不愿意去了解中国文化，导致交流中出现了偏见与误解。“中国历史比古罗马更为悠久，我们怎么能够对其做事方式指手划脚呢？”

中国多年的经历，让布雷戈拉特对于中国的政治经济生活也都有深刻的理解。他尤其高度评价中国的五年规划，他认为这些规划制定的过程是一个集思广益、广泛参与、民主讨论的过程，充分体现了中国的民主是参与度极高的民主，而这一点西方人所知甚少，甚至毫不了解。对于中国的民主道路，布雷戈拉特表示民主形式并非由西方垄断，一个国家对于民主道路的选择，取决于这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历史和文化。因此，中国人有权利选择适合自己国情的民主道路，而中国过去几十年的高速发展，证明了中国道路的正确性。布雷戈拉特说：“中国改革开放一开始，人均国民收入只有150美元，如今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12000美元，四十多年的时间增长了足足有八十倍。世界银行说中国在一代人的时间内实现了其他国家几个世纪才能实现的增长水平，太了不起了。”

布雷戈拉特认为中西两国在过去半个世纪里互相守望，互相扶持，一路走来，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尤其在西班牙经济最为困难的时刻，中国伸出了援手，雪中送炭：“中国的帮助绝非仅仅停留在口头承诺，2008年，他们多次购买西班牙国债，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对于中西关系，布雷戈拉特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西班牙是欧盟的重要成员，可以在欧盟的架构内促使中欧关系积极发展。“保持沟通的途径畅通很有必要，如果我们不搭建理解的桥梁，就会跌入深渊。”他认为欧盟作为第三方，可以斡旋中美紧张关系，帮助两国关系走上正轨，“我认为这是欧盟应该扮演的重要角色。”

未来他盼望看到两国人民开展更多的人文交流，希望双边贸易取得长足发展，并且有更多的年轻人去学习彼此的语言。他最欣慰的是虽然自己回到了西班牙，但他的儿子从小在中国长大，讲一口流利的汉语，并娶了中国姑娘为妻。“我有两个孙子，他们有一半是中国血统，而最小的孙子跟我的生日是同一天，这真是上天送来的礼物。”

回顾过去，布雷戈拉特认为在中国的点点滴滴都是他宝贵的经历：“我认为自己很幸运，能有幸三次前往中国，亲历中国的沧海巨变，这份经历太宝贵了，对我来说金不换。”

布雷戈拉特是总台“寻找新时代的破冰者”系列节目西班牙篇的第二个人物，未来还将推出改革开放后第一位前往中国投资的西班牙企业家马塞洛的故事，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