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雪梨带货时“踩一捧一”构成商业诋毁，被判赔2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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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1700多万粉丝的网红主播“雪梨_Cherie”在为某品牌拉拉裤带货的过程中，发表言论称“好奇就是不好”等，被好奇纸尿裤品牌方诉至法庭。

4月22日，澎湃新闻记者从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法院（以下简称上海杨浦法院）获悉，近日，该院审理了这样一起商业诋毁纠纷案。最终判决被告主播刊登声明、消除影响，赔偿原告损失及合理费用共计20万元。

上海杨浦法院介绍，金佰利中国公司从事个人健康护理用品、家庭生活用纸等业务，先后经授权获准使用注册于第5类失禁用尿布、吸收式失禁用尿布裤等商品上的“好奇”“HUGGIES”等商标。“Huggies好奇”品牌纸尿裤是金佰利旗下的明星产品之一，作为品牌经营方的该公司也为其投入了不少广告宣传，有着较高的市场占有率和网络销售量。

淘宝直播账号“雪梨_Cherie”有1700多万粉丝数，由杭州甲网络科技公司注册，由杭州乙电子商务公司运营，朱某某系杭州乙电子商务公司的主播。2020年“双十一”期间，杭州乙电子商务公司组织了“雪梨双十一母婴超品日”直播活动，直播观看人数超过1450万，直播中有关于“帮*适拉拉裤”的推荐，就观看直播的网友提出“好奇品牌便宜”的问题，朱某某作为主播，发表言论“有人说好奇便宜，我跟你说，好奇就是不好”，该言论发表完毕，其身旁工作人员立刻对其作出捂嘴动作（但随即放开），随即朱某某表示“我们对比过，我们是对比过，我们在选每一个品牌的时候，都会严审，我说实话，我能卖更便宜的尿布，便宜不是唯一的标准，如果你用过帮*适你就知道，真的，我对比过其他的尿布，就是那个渗透性很差，吸水性真的很不好用，不然我就上最便宜的给你，说这个是全网最便宜的，大家都来买，但不好用……”

金佰利中国公司认为：主播朱某某的前述言论对该公司构成商业诋毁，故将朱某某及其背后的两家公司均告上法庭，要求被告刊登声明消除影响、赔偿损失。

上海杨浦法院经审理认为，朱某某作为淘宝直播账号“雪梨_Cherie”的直播人员，在对“帮*适拉拉裤”商品直播推介过程中，发表“好奇不好”的言论且随后表示“对比过”“能卖更便宜的尿布，便宜不是唯一的标准……对比过其他的尿布，就是那个渗透性很差，吸水性真的很不好用”，上述言论起到对“好奇”品牌评价的作用，而“不好”一词显然属于负面评价，可以被受众引申理解为质量、品质、体验等等方面存在不足。并且，主播在发表“好奇不好”后随即提及“便宜不是唯一标准”以及“比过其他的尿布”“渗透性很差”，也容易导致观众在一个连续对话场合，将“好奇不好”的原因同“渗透性很差、吸水性不好”相联系，容易导致观众形成“好奇”品质不好的结论。故该言论系对竞争产品作出误导性评论，构成商业诋毁。

被告杭州乙电子商务公司作为直播活动的运营者，对其主播的商业诋毁行为承担责任。被告杭州甲网络科技公司作为该账号的注册者，应知晓直播活动存在对他人造成损害的风险，但其仍将直播账号交他人使用，故应对杭州乙电子商务公司承担连带责任。遂判决被告刊登声明、消除影响，赔偿原告损失及合理费用共计20万元。

上海杨浦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庭二级法官张呈表示，直播带货是目前品牌销售的重要手段，直播市场已成为平台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直播带货过程中，主播往往会对推介的品牌商品的性能、优点等方面进行介绍，但在宣传时，有时候会涉及到对其他同类商品的对比，由此可能会发生法律风险。

本案中，被告公司的主播在推介“帮*适拉拉裤”商品时，却在直播中评价其他品牌的商品“不好”，并且紧接着评述其对比过其他品牌的产品且这些产品的“渗透性”“吸水性”存在质量问题，由此可能引发直播受众的联想——有关品牌不好的原因与产品质量有关，这显然会对有关品牌的商誉造成不利影响。加之，有关主播作为“头部网红”，其影响力大、直播受众人数多，致使相关不利影响的范围也较广。

法官提醒，直播带货的行业从业者应不断提高知识产权法律意识，主播在开展直播时，对于所“带货”的商品，应严格按照品牌方提供的内容进行介绍，同时注意避免对他人品牌的商品进行“对比广告”或使用贬损的用语予以评述，在与直播节目的观众交流中也应时刻牢记，勿对他人品牌发表不利的言论；

作为主播的管理公司，也应做好日常管理工作，对于主播的直播活动，不应放任自流，而是要尽到充分的审查注意、提醒义务，以避免因主播侵权而承担相关的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