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婷离奥斯卡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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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国女导演，未来可期！

文 | 马思遥

夕阳、草原、峡谷、野马、牛仔、左轮枪，这是美国西部片的标志性元素，曾经专属于西方男人的电影。而今一位华人女导演却拍摄出了原汁原味的西部片，不仅如此，这部电影一路披荆斩棘，屡屡获奖。1月5日，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奖公布了获奖名单，中国导演赵婷的《骑士》斩获最佳影片奖，而她本人获得了最佳导演奖的提名。上一个拍摄西方文化电影，获得西方世界认可的中国人，名叫李安。

少年漂泊造就了赵婷独特的艺术气质

一名中国的女性导演，挑战美国文化核心中的男性向影片并获得了奥斯卡前哨奖项——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大奖，这还是历史上的第一次。

《骑士》还获得了哥谭独立电影奖最佳影片，入选了《视与听》杂志2019年二十佳和BBC十佳影片，获得第70届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艺术电影奖、平遥国际电影展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最佳导演奖等奖项。接下来，赵婷被邀请执导漫威旗下新系列电影《永恒族》，成为了漫威历史上首位女性有色人种导演。

（赵婷和继母宋丹丹的合影）

赵婷的父亲是赵玉洁，而赵婷的继母，是影视圈大名鼎鼎的宋丹丹，然而赵婷并没有依赖家人在国内的影视影响力，反而选择自己在美国打拼。

赵婷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少年时代的赵婷喜欢漫画、喜欢写同人，和许多80后的同龄人相比，赵婷表现出相当的叛逆和大胆。她最喜欢的电影是王家卫的《春光乍泄》，她说那部电影对她有启发性的影响，曾经反复看了十几遍。

15岁时，赵婷被父母送去英国留学。那个时候，赵婷几乎不会说英语。英国严谨拘束的风格与赵婷叛逆的气质大相径庭，她向往的是充满自由和浪漫的美国。在完成了曼荷莲女子文理学院的政治专业学习后，她申请了纽约大学电影学院的研究生，开启了自己的电影之旅。

少小离家的求学经历，让赵婷的影片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漂泊感和孤独感。赵婷的几部作品都聚焦于西部印第安人的现代生活。同样的归属感的缺乏，让她镜头下的印第安充满了一种隐隐的悲伤，在苍凉广阔的峡谷和草原间，寻找自我、寻找人生意义的迷茫感，更显细腻。

他，是不能骑马的骑士

《骑士》改编自真人真事，整部影片成本仅仅8万美金，片中的牛仔都是真实的牛仔，他们出演自己。所以不管是驯马、还是骑马，在影片中都十分专业因为那就是他们的日常。

印第安地区对于赵婷拥有独特的吸引力，他在那里找到了影片的主角布雷迪·詹德罗——因受伤几乎不能再驯马的牛仔。

有一天，布雷迪驯马的时候，赵婷走近，她抚摸着马脖子问布雷迪：“这是马的哪块骨头？”，布雷迪回答道：“那是上帝用来放马鞍的地方”，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赵婷。如果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与生俱来的使命，那么牛仔的使命就是骑马，那么一个不能再骑马的牛仔，会怎么样？赵婷决定把受伤牛仔，无法完成宿命的故事拍出来。

赵婷采用了近乎于纪录片的拍摄手法，选用了非职业演员，大量的手持摄影颇有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味道。

主角布雷迪有着牛仔的骄傲却饱尝生活的无奈，他温柔善良，对自己的梦想充满了耐心和激情，却也忧伤彷徨，对命运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种矛盾性是现实演员和角色双重具有的，在赵婷的镜头下，展现出一种“明媚的忧伤”。

她，拓展了美国西部片类型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赵婷，重新解构了美国西部片的浪漫主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现实主义的回归。

在影片的最后，布雷迪经历了骑马昏迷、超市工作的了无生气以及“阿波罗之死”，深深感受到牛仔的使命就是骑马。于是布雷迪不顾父亲的反对，再次来到了赛马场，满心期待为自己的梦想英勇献身，成就一段西部传奇。然而赵婷让布雷迪走下马鞍，来到父亲身边，拥抱父亲，一家人回到自己的家，在梦想面前，他选择了遗憾。正如布雷迪父亲所言：我们要过好命运给我们安排的生活，有些时候梦想并不一定都要实现。

赵婷所塑造的牛仔形象，更接近于平凡人而不是英雄。牛仔的宿命，成了一种宗教仪式般的信仰。从1903年的《火车大劫案》，约翰·福特《关山飞渡》以及后来的《荒野大镖客》《大地惊雷》《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等，牛仔的形象都是英雄——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法外之徒。而《骑士》中的牛仔，会因为好友受伤而哭泣，会走下马鞍放弃梦想。他们不浪漫，没有豪情壮志，为了生存要去超市打杂。

赵婷的《骑士》让开启了西部片的现实主义道路，和浪漫主义的大漠驰骋相比，牛仔的日常生活更让人动情。牛仔也是人，他们也有想要而不可得。尤其是在印第安地区和现代化时代的语境下，赵婷对于西部片的拓展是与时俱进的。

赵婷，会是下一个李安吗？

上一个在好莱坞呼风唤雨的华人导演，名为李安。李安是特别的，不可复制的，他可以跨越民族、种群、地域、文化而感染观众。《喜宴》《推手》《卧虎藏龙》《断背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跨时间、跨空间、跨种族、跨性别的情感交织，诉说的是全体人类的故事。

赵婷和李安拥有某种相同的特质，但是目前来看，赵婷依然局限于西部、印第安题材，想要成为李安那种跨文化的导演，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赵婷的另外一部作品《哥哥教我唱的歌》和《骑士》拥有同样在印第安地区拍摄，拥有相似的价值观。

赵婷坦言：“他们看起来像是白人，实际上也是印第安人，有很多混血。我对这一群体很有兴趣，因为印第安人在美国历史上是很矛盾的，他们的文化很吸引我。作为一个女导演，我也对很有男子汉气概的角色和电影有兴趣。印第安人的真实生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完美，他们颠沛流离，很容易受到伤害，所以我想塑造出一个自强不息的男性角色。”

虽然王家卫的影片让赵婷着迷，但是李安的跨文化题材和对不同文化的极度包容性更多地影响了赵婷的影片。她希望自己未来能够成为李安一样的跨文化的导演：“将来我也想像他一样可以深入另一种文化，然后创造出一种全球通用的语言，在这点上李安可能是全世界做得最棒的人，这对我也起到很大激励作用！”

这个女导演，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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