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与老子的两面之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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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早期弟子，估计以阙里的颜氏族人为主，经济条件一般，学费也就是束修以上，即一捆肉干儿。现在，两个贵二代成了自己的学生，这就打开了通往高层的人脉，正好借以完成宿愿。司马迁《孔子世家》，鲁南宫敬叔对鲁昭公说：“请与孔子适周。”于是，鲁君与之一乘车，两马，一竖子俱，适周问礼，见老子。

孔子适周的具体时间，《史记》未载，大体安放在孔子三十岁左右。不过《礼记·曾子问》中有条材料可作为考查的依据。孔子对曾子说：“昔者吾从老聃助葬于巷党，及堩，日有食之。”这是说，当年孔子随老子在巷党这个地方帮人料理丧事，中间却遇见日食。日食跟阴天下雨不一样，它是有规律的。今考《春秋》经传和《中国历史日食典》，昭公二十四年四月有日食，下一次则是六年之后。所以，孔子适周只能发生在这一年，孔子三十四岁。

司马迁说孔子“适周问礼”，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老子还真的就着“日食事件”，给他讲了一番出丧之礼。我们看孔子对当时情景的复述：

老子说“孔丘，把棺材停在路边，先止住哭，看情况。”等到日食过去，天色又亮，才接着走。说，这是礼。送殡回来，孔子问道：“棺材抬出来了，也不能抬回去，有日食，也不知道时间长短，干嘛不接着行呢？”老子说：“诸侯朝见天子，大夫出使，都是昼行夜宿。出殡不能早出，不能晚宿。顶着星星走的，只有罪人和奔父母之丧的人才这样。有日食，你怎么知道会不会见星呢？再说君子行礼，总不能让人家亲属遇上灾祸呀！”——孔子还特意加了一句：“吾闻诸老聃云。”

当后世儒道两家关系紧张的时候，老子这段故实就成为儒生的一个话柄。清儒汪中说：“送葬而遇日食，然且以见星为嫌，止柩以听变，其谨于礼者如此。至其书，则曰：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彼此乖违甚矣。”在他看来，老子平时如此谨守礼节，到写书的时候就以礼非为口实，太矛盾了。